《倾尽所有》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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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。
有时候两个人会肆无忌惮的牵手，也没人发现异样。
每天吃着给彼此买的双份早餐，黏在一块，没头没脑的说着情话，吃完饭回家的路上都要打电话。
沈希蹲在楼道里，等到了邢夏到家了，自己才站起来拍拍麻了的腿回家。
好像所有人的青春里，都有这样的时光，自以为的藏匿，其实早已表现得淋漓尽致。
大概被别人发现的第一次，是在开得烂漫的海棠花树下。
——
“沈希…你怎么越来越漂亮了……”
邢夏被挠人的春风吹的心里发痒，挠人的或许不是春风，是爱人炽热的眼神。
眼前人精致的面庞，和海棠醉人的清香，烙印在十五岁少女的心尖。
“别拿这眼神看着我…”
沈希有点慌张，这眼神和寒假邢夏坐在椅子上画画的眼神一样，张扬又迷人。这才是邢夏该有的眼神。
“那我怎么看你…”
邢夏慢慢靠近，自从医院那一次后，没人主动的进一步这样的亲昵，也没人敢。
禁忌之恋，像偷渡的逃犯，像沉入海底还十指相扣的冰山。
“沈希，你别欲擒故纵……”
邢夏慢慢靠近，在沈希眼前停住，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一起。
“现在不是接吻的时候，对吗?”
邢夏有些痴迷地盯住沈希，沈希也用倾略性的眼神上下扫看作为回击。
“邢夏，欲擒故纵的不是我…”
沈希伸手摘掉落在邢夏头上的海棠花瓣。
花瓣漫天飞舞，风中夹杂着丝缕幽香。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，世界也好像只有她们二人，在这树下相拥，相恋。
咣当……树后传来极不和谐的一声响，打破了这旖旎风光。
王阳的慌乱的身影出现在海棠树旁，他似乎想捡起书就跑，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，听到了多少。
从那之后王阳再也没有来找过沈希，不知道那时候的王阳心里在想什么。他会看出来吗?他又不是傻子，会不明白吗?
以后的聚会没再看见过王阳，说来也是，就是为了沈希，无意间的撞破，他心里应该是
恶心吧……
毕竟这样的事足可以惊叹很久。
——
“他会说出去吗……”沈希握紧了邢夏的手。
“他不会。”邢夏眼睛看着前面，倒是一点都不担心。
“为什么?”沈希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他喜欢你，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……”邢夏伸了伸懒腰。
“……”沈希有点无语，“你是在吃醋吗?”
“没必要。得不到你，他心知肚明。”邢夏继续说，“估计他现在很害怕咱俩。”
“的确。”沈希点点头，抬起头看着太阳。
大概是你的到来，带给了爱这么多琐碎的含义。
——
其实在多年以后王阳见过一次邢夏，在医院里。
“王阳？”
邢夏坐在安全出口楼梯上里，将嘴里的烟点着，回头看着他。
“邢夏。”王阳走过来和她挨着坐下。
“看见你可是真巧，毕业几年了？”王阳有些惊讶。
“毕业啊……第六年了……”
邢夏把烟掐了和王阳说话，粗粗算来这是他们的大三，反正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大学的课了。
“你怎么在这？”
王阳和邢夏几乎同时问出这句话。
王阳低头笑笑先张口:
“我啊实习呢，现在是暑假大三了，找医院实习啊，以后毕业找个好医院工作。”
“哦对，”邢夏回过闷来，“医学生啊，真厉害。”
邢夏看着四四方方灰蒙蒙的天空瞧不出蓝，其实今天天气挺好。
“你呢，怎么在这?”
王阳发出疑问，自己差点没认出来邢夏。
躲在楼道里的邢夏，颓废的吓人:头发看起来很久没有修剪了，刘海有点长，挡住眼睛，没有化妆，惨白的脸，没有血色的嘴唇，眼下尽是乌青，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。
王阳有点不敢认，当初的邢夏不复存在，就如同从自己的身体里挖掉，被永远的锁进没人开门的房间里。
“家里人生病，我来照看。”邢夏简单的说明自己在这的原因。
“不严重吧，我可以帮些忙的。”王阳有点不敢相信。
“没事，马上就走了，下周出国治疗。”邢夏淡淡的说，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。
王阳不好多问，扯开话题:
“你…和沈希…还在一起吗?”他小心翼翼的问。
玩着打火机的邢夏忽然一顿。
“沈希啊……沈希……离开了。”邢夏露出一个苦笑，像是在自嘲。
王阳没再说什么，只是点点头。
邢夏却忽然开口:“当时，你看见之后怎么想的?”
王阳似乎猜到了邢夏会这么问，干笑了几声，随后又叹了口气。
“我啊，第一眼在紧张，不敢相信。后面几乎是愤怒，想向全世界宣告来让自己的自尊心得到满足。”
“可你没有。”邢夏并不惊讶，继续玩着打火机。
“因为我爱她，尽管我不理解，但也不能伤害她。”王阳面无表情的说。
“哈哈其实你很适合她的。”邢夏又点了一根烟。
“王医生！导师叫你！”是楼道里的小护士来喊王阳。
“来了！”
王阳站起身拍拍裤子，看着邢夏有点犹豫。
“快去吧。”
邢夏没回头，留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。
到了门口，王阳停住脚步，冲着邢夏的背影，接下她的话茬。
“你更合适……”
“你和沈希……不能没有彼此……”
说完王阳就走了，邢夏再也憋不住心里的委屈与苦闷，放声大哭，烟抖了一鞋面。此刻她的心就像积满雨的云，轻轻一触就能下起滂沱大雨。
太痛苦了，邢夏生不如死，像是被游隼擒住心脏，压抑得喘不过气来。
本以为我可以离开你孤寂一人，可听到你的名字，听到与你相关的往事，在无数漫长的黑夜，裹紧被子，心里的声音不停在喊 : 快投降，快投降，你不行的。
想起那日和你一同撑伞走着，绿林道间，芳草茂盛，一切都是潮湿的。风温温软软的吹过，带着鸢尾香气，无线绵延。你笑着说伞柄弯曲处，应勾着野菜篮。我遗憾路途太短，把脚步放慢。你一定带走了什么。
要不然，这些年，天总是不蓝。
——
两人平淡的日子直到二模后。成绩下发，沈希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历史最低分……”
沈希盯着成绩近乎崩溃，刺眼的分数不断提醒她，她在走下坡路。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，言玉的出现打断了她的想法。
“徐变态找你，她那脸可够黑的，你保重，姐救不了你了。”
沈希呆愣在原地，反应过来后点点头，双眼早已蓄满泪水。邢夏不敢上前，只是跟着沈希，在沈希进去前拉住沈希的胳膊冲她点点头。
“没事的，我在外面等着你。”
沈希也胡乱的点着头。
上课铃打响，短短一会楼道就空了。办公室里的咆哮忽高忽低，苦口婆心。班主任向来刻薄，又是气到了头顶，话越来越尖酸。站在门外的邢夏听的手心里都是汗，不知道沈希会怎样。
一门之隔，两颗心紧紧相依。
邢夏陪着沈希回班，一路上一言不发，只是手牵着手。
沉默持续到沈希家的晚饭，刚进门空气就在凝固，沙发上的沈父沈母在双手抱在胸前。
邢夏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，可是她不敢让沈希独自面对。
——
饭吃到一半
“沈希 班主任来电话了……”
沈母最先开口。
“嗯。”沈希没多说什么。
“你嗯什么嗯！沈希啊，你到底怎么想的，这已经是二模了，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!”
沈父紧接着开口，听得出来他在尽量把语气放平缓。
“对啊沈希，你最近怎么了，成绩为什么会这样?”沈母附和着。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这次失误了……”
“你知道还有几天中考吗?掰着手指头你自己算算，你还有时间失误？”沈母有些急了。
“我……”
沈希缓缓放下筷子，说不出话。自己也知道，不能这种时候出岔子，可她希望是自己调节回来，不是这样的逼问，她会疯的。
“你什么你，你怎么搞得自己不知道吗!”沈父歇斯底里，“你内些小心思，我都不好意说。你知道你多大吗，你别让我们把事做绝!”
沈父放出最后的底线。
沈希在慌，不知道父亲说的是哪些，有点坐不住，但父亲应该没有实质性证据。
邢夏也有些头皮发麻，按住沈希的腿，叫她冷静。
“今天开始，手机没收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赶紧断掉，别让我和你爸着急。我再给你机会，下次我看你分数。”沈母下了最后通牒。
“嗯…”沈希站起来。“我想下楼坐会…”随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，出了门。
“诶 沈……”邢夏担心。
“别管她！是该吹吹冷风！”沈父发话。
“邢夏，阿姨问你，她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?”沈母也开口。
邢夏瞬间浑身发麻，哑口无言，憋不出一句话。
“没有没有，阿姨您别这么想，沈希真的就是失误了，最近经常熬夜复习，太累了。”
“唉，但愿吧，不想给她压力，但是真的没有时间耽误了。”沈母叹了口气 。
沈父也愤愤去了卧室。
“我下楼看看！”邢夏也匆匆奔下楼。
看着沈希落寞的背影有点难受，邢夏走过去，扶着沈希的肩捏了捏。
“别担心，”邢夏舒了口气，“没人想到咱俩身上。”
她绕过来，一脚跨在沈希面前的椅子上。
“我信你。”
邢夏眼神坚定，对上沈希那因为啜泣有些微红的眼睛。
“邢夏……”沈希沙哑着嗓子先开了口。
“别说话，靠会就好了。”
邢夏拉过沈希，将人抱进怀里，轻抚着沈希的后背。
“好好考，没几天的。这几天回到家不用打电话，沈希，我们不差时间，我们一定要好好的。”
沈希将头抵在邢夏肩上，邢夏感觉肩头微湿——沈希哭了。
“沈希，我信你，别哭了……”邢夏心揪着疼。
“沈希，你一定可以的，我们说好的对吗?”
邢夏拂去沈希眼泪，拉起她的手。
“邢夏 别离开我……”
——
彼此紧依的日子里，我只想拉着你的手，逃到我们的乌托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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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鸭啵啵啵啵啵 ☜原稿是她写的鸭 因为不想发自己账号上所以托我给她改了改发了⊙ω⊙
@루 한. ☜作者之一(⊙o⊙)
本来想写个小彩蛋的，但是虐的好像不太好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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